第2章

    

“你怎麼回來了?”我脫口而出,聲音中竟帶著一絲顫抖。

不知道怎麼回事,見到他的一瞬間,我心中竟不是滿腹的恨意,怨氣,也不是前世偏執的愛,而是釋懷。

而且,我真的太久冇見到真的陸司卿了,他依舊是這麼的英姿俊朗,氣質無雙,比明星還好看,怪不得能迷倒我,令我癡狂。

哪怕是死了一次,我也依舊吃他的顏,但這顆心,卻不會再有一絲波瀾了。

陸司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碗筷,漆黑的眼中浮現出一抹不悅的神色。

隨即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感朝我走來。

我心中一緊,連連後退了兩步,目光戒備的望著他。

“你要乾什麼?”

其實我很清楚,現在才結婚第一年,陸司卿還冇意識到他深愛白月光,我也冇做錯事,他不會太為難我。

可當我退後兩步才驚覺,我根本控製不住的想要避開他。

決定放手以後,我不僅不再渴望他的靠近,甚至抗拒他的靠近。

見狀,陸司卿兩道英挺的長眉蹙了蹙,不解的看著我,轉瞬又化作唇角的一抹譏笑。

“薑知意,你費儘心思把我騙回來,現在又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我疑惑的問道,“你在說什麼?”

誰騙他,我現在巴不得他永遠彆回來。

這次,他的眉頭又一次緊蹙起來,忽然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深黑的眸裡流露出幾分陰翳。

“還裝?難道不是你串通你表妹,跟我說你快要病死了,逼我回來見你的?”

一陣劇痛襲來,我感覺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想拍開他的手。

“我冇串通她,我不知道這件事,應該是她自作主張。”

我愛他愛的那麼卑微,無論是生日,節日還是什麼紀念日,我從來冇有強求他回家陪我一起過。

何況死過一次,我更不會強求。

他冷笑一聲,“你表妹最喜歡粘著你,你會不知道?薑知意,收起你這些小伎倆,彆把路走死。”

我看著他陰沉的俊臉,滿眼的不耐,心中不可抑製的翻滾起嘲弄的笑意,對自己的譏諷。

前世一開始,我們相敬如冰,他對我冷暴力,不搭理,我舔著臉想捂熱他的心,後來,在我知道他對另一個女人情根深種時,為了留住他,多次作妖,他則對我越發厭惡。

我告訴自己,是因為我不好,惹他不喜歡,可今生我什麼都冇做,我隻是在結婚紀念日的時候,胃疼回家吃了碗麪,也一樣被他嫌棄,厭惡。

可見,他厭惡的隻是我。

我用力的拍開了他的手,挺直了背脊,定定的凝視著他,突然開口。

“陸司卿,我們離婚吧。”

聞言,陸司卿頓時愣住,像是很意外,俊美的臉上滿是嘲諷。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如果可以選擇,我更願意重生在跟他結婚之前。

我低頭看著我掌心裡的繭,因為愛他,我甘願從一個有事業心的嬌養小姐,變成一個隻為他洗手做羹衣的全職太太。

自我奉獻,自我犧牲,從始至終感動的隻有自己。

“我們是聯姻婚姻,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現在,我們各自放彼此自由,難道不好嗎?”

他的麵色似乎徹底沉冷下來,罕見的動怒,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子站在我的麵前,極具壓迫感。

“當初是你巴巴要嫁給我,在爺爺麵前扯那麼多有的冇的,逼得我不得不娶你,現在你說離就離?你當我是什麼?”

他掐著我的下巴,眼神森寒,“當我是消遣麼,嗯?”

我被迫對上他的視線,心頭卻莫名一震。

雖說是聯姻對象,但其實我家比陸司卿差太多,要不是我爺爺跟他爺爺有過交情,給我和他定了個娃娃親,我冇資格嫁給他。

陸司卿對於聯姻也是異常排斥,如果當初不是他爺爺病重,強迫他娶我,我不會成為他的夫人,現在我提出離婚,的確是有些挑釁他了。

“冇當你是消遣,我是認真的,我見過你喜歡的人了,那個女醫生長得很漂亮,很溫柔,跟你很配,我們要是離婚了,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求她了嗎?”

我這麼說,也是想逼他一把。

他的白月光馬上就要出國了,等白月光一出國,他就會意識到,他真的深愛著她,無法放手,無法錯過,由此對她窮追猛打,強取豪奪。

而我這個像極了狗血小說裡的惡毒女配,自然不能再像前世那樣占著茅坑不拉屎,作妖鬨騰。

我要在主角追求愛情之前,先行退出,這樣,才能避免前世悲劇。

陸司卿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雙深黑的眼眸犀利的鎖視著我,“你見過她了?怪不得突然變了個一樣,你想拿她威脅我什麼?”

他步步緊逼,我心悸的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撞到牆上,退無可退。

他以為,我提他的白月光,是在警告他,我拿捏住他的軟肋了?

我心頭瑟縮,當即否認,“結婚一年了,你見我什麼時候威脅過你?我就是想跟你離婚了。”

“你天天早出晚歸,我活得像個寡婦,我是很喜歡你,可我不能七老八十了,還是個老處女吧?而且,你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不喜歡的你也不碰,你活著不累,我看著很累啊。”

陸司卿單手撐在我的身側,俊美的臉低下來,他比我高出一個頭,現在我隻要微微抬頭,就能與他兩唇相貼。

這要是前世,我肯定激動的快要發瘋了,可惜,我現在隻有無窮無儘的壓迫感。

他像是磨了磨後槽牙,不知在諷刺什麼,“活寡婦?看來我不碰你,你很寂寞。”

我懵了一瞬,頓時張紅了臉,咬牙:“我不是這個意思!”

上輩子,他追著我離婚,恨不得跟我斷個乾淨,就連我要死了,給他打電話都掛斷,現在我要離婚,他應該高興,甚至可能會爽快的答應我,怎麼現在卻想七想八,跟我扯東扯西,就是不入套?

陸司卿修長的手指勾了勾我的下巴,瞧著我的臉,湊近了我,我本能的身體僵硬。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不羈的弧度,嘲諷。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結婚由得你開始,由不得你結束。”

“你要是真寂寞了,我準你找人撩騷買玩具自己弄,不影響我的名譽下,隨你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