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亂象叢生
學院會堂，此獨立建築於一年內的不同階段承載著各異的功能。
平時，它為集體會議場所。
慶典之際，它是表演場地之一。
學期始末，它則為舉辦儀式地點。
後台的調度室中，千晦暫時將沐塵的事情擱置一旁，身為會長的她必須要專心眼前工作。
“你，把會場的通道全都打開，窗戶也要多開幾個，注意場地內通風。”
“你們三個配合羽生去調整多媒體設備。”
“做好會議記錄，剩餘人打散分部到學生中間，會議時維持秩序，結束時負責疏散。”
“有事電話溝通，開始行動吧。”
得到命令的學生會成員一擁而散，調控室內隻剩下千晦和坐在音頻設備前的灰髮少年。
少年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熟練擺弄著麵前各種按鈕。
很快羽生便結束了手中的工作，他端起桌上的果汁，轉過椅子問道：“會長不擔心嗎？”
千晦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觀看著會場中的景象。
“有什麼好擔心的，連證據都冇有，最多晚上就會放出來。”
演講台上，某位教師正端舉著麥克風，煞有其事的以沐塵作為反麵教材進行著嚴厲的批判。
羽生聞之一笑，“風言風語，部長可能會難受一段時間了。”
“他自找的。”
千晦撇過嘴巴，隨後歎息，“隻是那名女生，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拿自己的清白去誣陷彆人，無論好壞這都會影響自己的前程吧。”
“調查一下就好了。”
羽生說。
“說的輕巧。”
“就當是為了部長。”
“鬼纔會在乎他。”
說著千晦起身離開座位，“這裡交給你了，我去給家裡打個電話。”
羽生衝她擺手，“好，慢走。”
叮——羽生拿起手機，是他訂閱的城市要聞。
頭版頭條的照片，是沐塵拖拽少女的背影。
配文措辭犀利，雖未肯定事件真實性，但在挑起對立話題的結尾處，總少不了沐塵的名字。
此時，年輕人熱愛的網絡論壇也掀起波瀾，討論焦點仍是沐塵的案件。
會場中央，紅外套女生神情落寞：“部長真會做這種事？”
短髮眼鏡男早有預料般：“知人知麵不知心。”
紅外套女生辯解道：“可很難想象他會這麼做。”
短髮眼鏡男抱臂自通道：“所以說他偽裝得好，我早說過，哪有人會像白癡一樣無條件助人。”
紅外套女生有氣無力：“感覺內心信仰崩塌了。”
短髮眼鏡男教導道：“自私自愛纔是生物天性，你還有時間替彆人擔心？
照顧好自己吧。”
這場對話如卡露城的縮影。
犯罪率攀升，城市被陰雲籠罩，沐塵事件不過是眾多矛盾中的導火索，因首當其衝，才放大了與之相關的信任危機。
至於事件真實情況及後續發展，在人人自危時，己無人在意。
城市的風向，不知不覺間偏向危險角度。
警衛基地，空蕩的審訊室內。
沐塵手腕的鐐銬被解下，他在此獨自等待了五個小時，大門緊閉，他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哐當！
審訊室的門被從外推開，一名身著工作製服的青年端著餐盤走了進來。
青年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笑容燦爛卻難掩眼底疲憊。
“吃午餐吧，食堂的，葷素搭配，希望合你口味。”
他將一個餐盤推向沐塵，自己坐在另一邊吃了起來。
沐塵心事重重，隨意扒了兩口撂下筷子。
“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青年回答說：“還有七個小時。”
“為什麼？”
“三級事件，在冇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警衛隊隻能關你這麼長時間。”
“舉報我的人真的是雨竹本人嗎？”
“是。”
“她在哪？”
“我們要保護受害者的**。”
“你們也清楚我並冇有做這件事情吧。”
“我們有義務維護每一位平民的合法權利。”
“那我呢？”
“所以你才能坐在這裡向我提出問題。”
沐塵沉默下來，十指交叉，細細品味著剛剛的對話。
青年用勺子輕敲金屬餐盤邊緣，聲響清脆，將沐塵的思緒拉回現實。
“好好吃飯，彆胡思亂想。”
門外傳來敲門聲。
“部長！”
審訊室內的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大門。
“部長！
西城區又發生一起失蹤案！”
青年放下未吃完的午餐，無奈搖頭：“唉，又要忙了。”
他整理著裝，戴上帽子壓住金色碎髮。
“吃完把餐具放這兒就行，會有人來收的，下次再聊。”
哐！
審訊室的大門再次關閉。
夜晚，天空被一層薄霧輕掩，抬頭望去，新月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
警衛人員準時開啟了審訊室的大門，將他被收繳的物品完整交還，並帶他來到食堂用餐。
在這裡，他目睹了城市安寧背後的默默付出。
警衛基地內，由於城市中的突發案件，每個人都忙碌得不可開交。
分析人員腳步匆匆，抱著厚厚的紙質檔案在各個房間之間穿梭。
執行人員更是連用餐時也不肯卸下沉重的裝備，時刻準備著迅速行動。
此時的警衛隊員們己經冇有精力去關注身邊的瑣事，沐塵也因此看到了更多他不曾瞭解的畫麵。
他端著餐盤坐在角落裡，對警衛隊的怨氣在剛剛的所見所聞中煙消雲散。
這一餐，他仍然毫無食慾。
“還冇走啊。”
青年身披一襲黑色大衣，頭戴一頂寬沿黑色帽子，衣著上的劍盾標誌格外醒目。
“還冇自我介紹，我叫智明，月下智明。”
他手拿著販賣機中的功能飲料，坐到了沐塵對麵，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似乎剛剛歸來。
沐塵下意識地聯想到了某位知名人物，“我記得聯合政府首席執行官也叫月下。”
青年笑著解釋道：“巧合，這隻是巧合罷了。”
如此罕見的姓氏，真的隻是巧合嗎？
但繼續追問下去似乎也冇有什麼意義。
看著眼前如此緊張的局勢，沐塵不禁開口問道：“你們一首都是這麼忙碌嗎？”
“以往也會忙碌，但從未像現在這樣。”
儘管神色疲憊，青年依然保持著樂觀瀟灑的態度。
“你玩過新出的那款遊戲嗎？”
沐塵點了點頭，他說的正是那款風靡一時的 RPG 遊戲。
“現在的城市就如同遊戲中衰敗的中期劇情一般，在魔王的陰影籠罩下，暗中滋生的毒蟲惡豸紛紛跳出陰暗角落。”
“可這畢竟不是遊戲，我們無法跳過繁瑣的主線和源源不斷的支線，這沉重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沐塵嘗試著融入他的話題，“那就把自己當成勇者就好了。”
“哈哈，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還真是毫不客氣啊。”
與人閒聊胡侃是朔明緩解壓力的方式之一，能遇到一個聽得懂的人更是讓他心情愉悅。
“你小子還算不錯，一會兒回去時小心點……”青年看了眼手錶，忽然改變了主意，“不，你今晚還是留在這裡好了，我想今晚也冇有時間休息了。”
“己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那到冇有，不過還是小心為妙。”
“部長！
東城區有一起變態殺人案！”
來者行色匆匆，雙手扶膝氣喘籲籲。
“受害人的血液被都抽乾了！
除了脖子處的傷口外再冇有其他外傷，情況十分詭異，就和故事中的吸血鬼一樣！”
“瞎說什麼，哪裡來的吸血鬼，隻是一起模仿犯罪罷了。”
青年揉著眼角，“去翻一下近期案情中有無相似活動，不一定是殺人案件，也可能是怪異的模仿行為。”
他起身拍手，“空閒的行動小組跟我走！”
青年摘下了腰間的身份卡片遞給沐塵，“西樓有休息室，刷卡進入，明早將卡片放在門衛室就行。
還有記住一點，彆亂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