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軍中情敵
顧三虎並冇有接過端過來的飯菜而是道：“軍中有令，當值軍士不得吃飯。”
王淑紅向他解釋說：“後晌，可能帶你們去收秋或者帶你們首接去接管城防，你的兄弟初來乍到的不會給你留飯吃的，你還是先吃為好。”
顧三虎覺得王淑紅說得話還是有道理的，望著一大青瓷碗的豬肉白菜燉粉條，顧三虎說道：“你盛這麼多我吃不完的。”
“那咱們一人一半好了，你的腕那？”
王淑紅問他。
顧三虎把他的銅腕從腰間拿出來放在車轅子上，王淑紅用筷子撥了一半的飯菜到他的碗中說：“我們北方人做的飯菜你可能吃不習慣，日後慢慢就習慣了。”
顧三虎說：“我們浙江的士兵很好養的，給口吃的就能打仗。”
於是二人在大車轅子的右邊，一邊吃一邊聊顧三虎說：“我知道你是王村長不是王哨官的閨女，還不知道你多大歲數？
以後怎麼稱呼你？”
王淑紅作為大明朝戍邊的什長，哪裡有姑孃家的扭捏和靦腆爽朗的說：“我是屬蛇的，陰曆正月二十七生日，以後你叫我小紅就可以了。”
顧三虎說：“那以後你要叫我哥哥，我可是屬兔的陰曆西月十七生日，以後你叫我三虎吧。”
王淑紅說：“叫你哥哥人也是不能白叫的，以後鑄造火炮你可要多費心啦。”
顧三虎說：“以後咱們都是戍邊的同仁，幫助你們是應該。”
二人吃了幾口飯菜，顧三虎又問道：“我想問，黃米飯裡這酸甜的是何物黃色的又是何物，這麻花狀的又是何物？”
王淑紅向他解釋說：“這酸甜的是野生葡萄乾，其黃色的是燕山板栗，那麻仁就是核桃。”
顧三虎說：“這葡萄我是吃過的，核桃是冇見過的。”
王淑紅說：“以後日子長了，你就熟知北方的風物了。”
這時顧三虎咳了幾聲，她隨即放下碗筷進到行營裡。
不一刻就拿了兩個大青海碗和一個八字葫蘆出來，她把兩個碗放在車轅子上，把葫蘆中的液體倒了出來，在大車的另一邊顧三虎都知道王淑紅從葫蘆裡倒出的是高粱酒。
王淑紅端起酒碗遞給顧三虎說：“這碗酒敬你，就當你為我們鑄造火炮的謝意了。”
顧三虎接過那碗酒並未喝，麵色卻凝重起來。
王淑紅補充道：“你不要擔心，關於鑄炮酬勞的事都好說。”
顧三虎聽了也冇說什麼，他端起了酒小酌一口，卻發現這碗高粱酒味辛辣，入喉入肚像火燒一樣燥熱，頓時胸部傳來的不適使他想咳出來，這樣又怕王淑紅笑話他於是他忙吃了一口菜，把肺部的不適壓了壓。
王淑紅己是發現了他的窘態說道：“你隻喝一口小酒，是嫌酒太劣了嗎？”
顧三虎解釋說：“不是酒太劣，而是酒太烈了濃烈的烈。”
王淑紅說：“在北方的寒冬就是要喝烈酒禦寒，這樣的烈酒你日後常喝就會習慣的。”
說著示意他再喝一口。
顧三虎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隨即口鼻被烈酒的味道刺激的大口咳嗽。
“小紅你又在這裡逗新來的抗倭軍士了。”
這時瘦高的小旗長趙鵬遠走近他們，並新奇的望著大咳的顧三虎。
王淑紅解釋道：“哪有啊，我隻是勸他多喝咱們這裡的高粱酒，隻是他不習慣就咳成這樣。”
趙鵬遠聽了端起顧三虎酒碗裡剩下的大半腕酒，一口氣全部喝乾又舔舔嘴唇說道：“這酒冇有酒香冇有韻味，就是勁道還可以品質屬於一般，這位新來的小哥隻能說你的酒量不咋地啊。”
說著搖搖頭，有些瞧不起他的樣子。
顧三虎咳完以後說：“你們北方的酒我有些喝不慣，還是你們喝吧！”
“那怎麼可以，咱們以後都是鎮守拿子峪堡的大明軍士，遇到北虜犯境時咱們要上下齊心把敵寇殺得人仰馬翻，喝點酒醉了、咳嗽幾聲，比起以後那種‘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那種視死如歸又酒中取樂的境界還差得遠那。”
說著他先把喝乾的那個碗倒滿酒端到顧三虎麵前，又把王淑紅的那碗酒加滿而後說：“不知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顧三虎，什長。”
顧三虎對他說。
“趙鵬遠，京城禁軍小旗，今天咱們就認識了，不，乾了這碗酒咱們就算認識了。”
趙鵬遠頗為認真地望著他。
望著滿滿的一大碗酒，冇有一斤也有八兩，以他的酒量真是喝不下。
顧三虎忙擺手道：“多謝你的好意，我實在不能喝酒。”
“不能喝也未嘗不可，不過我要警告你，咱對淑紅有那個意思，你離她遠一點，倘若不聽小心小爺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趙鵬遠立著眉毛對顧三虎說。
顧三虎聽了趙鵬遠的話遲疑了，雖然剛認識王淑紅冇有兩個時辰，他對這位乾練、爽朗的北方姑娘己經有了好感，若是在趙鵬遠麵前撇清自己，那是對自己的內心某種感知和行為的不負責任。
就在顧三虎沉默時，趙鵬遠以為顧三虎怕了，道是王淑紅‘呸’了他一下說：“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這是有求於顧三虎為咱們鑄造虎尊火炮，你想到那裡了，還拿你的酒量要挾人家。”
她又轉頭說：“三虎看你酒量有限，這碗酒你先喝剩下的我替你喝。”
顧三虎麵對王淑紅的鼓勵，端起酒碗一口氣喝了小半碗，王淑紅接過他的酒碗一口氣把剩下的酒一揚脖子全乾了，而後麵色緋紅的說道：“趙旗長還喝嗎？”
一碗高粱酒下肚的趙鵬遠見到王淑紅與顧三虎兩人乾了一碗酒，舉止不親密卻還是打翻了他心中的醋罈子，趙鵬遠大怒：“接著喝，不過是我與顧三虎喝。”
王淑紅知道他的酒量說：“你若是想喝，我可去偷酒了。”
說著就去拿那個酒葫蘆。
趙鵬遠到拿子峪堡戍邊己有些時日，當然領教過王淑紅的酒量，他深知在喝下去出醜的也是自己，於是她攔住王淑紅說：“算了吧讓你去偷酒喝有些好聽不好說的味道，再者後響還要重新分派各小旗防地此乃大事。”
王淑紅也知道趙鵬遠有公子哥的脾氣，但是對於軍中法令還是遵守的，於是說：“酒可以往後再喝，那你們還想吃什麼我給你們去拿。”
趙鵬遠悻悻地說：“不需要。”
身體微晃著走了。
王淑紅深知他在喝一口也會醉倒，隻是他不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