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山火熄滅，另有蹊蹺
“班長，這麼大的火能撲滅嗎？”
張濤駕駛著消防車，望著半山的火焰憂心忡忡的問道，他們是趕來支援的消防隊之一，鄴城不僅三麵環山，城外還有山連山，雖然有森林消防員，但一旦發生森林火災，城裡的消防隊就得前來支援。
“不是能不能撲滅，是一定得撲滅。”
季遙神情凝重一首在觀望山火，他那深沉如海的眼眸裡映著一簇火苗，若隱若現，好在山下有條河，從而降低了滅火的難度。
“火源找到了嗎？”
張濤繼續問道，前來支援的還有其他消防分隊，一想到是半夜起火視野受到阻礙，張濤的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深山老林怎麼會半夜起火？”
“守林人發現的火情，當時己經燒了半個山頭。”
正值盛夏的季節，雨量充沛，落葉自燃的可能性不大，今晚又並非是雷暴雨天氣，排除自然災害引發的火災，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人為縱火。
火勢蔓延到半山腰，他們離火光越來越近，紅亮的夜空裡濃煙翻滾，在季遙的記憶裡，這是他第一次滅山火，也是他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大火。
消防車陸陸續續的抵達山腳後，季遙等人急匆匆的跳下車，除他之外的人全都在佈置水帶上山滅火，隊裡的兩台遠程消防車全都開來了。
季遙則是找到本次滅山火的總指揮員趙警官詢問滅火方案，在場的還有其他消防分隊的班長，令季遙感到意外的是民警隊長陳羲也在場，按照慣例民警一般來得要晚一些，而陳羲卻比他們來得都要早。
“一、二、三隊沿火線撲滅火焰，控製燃燒速度，西隊、五隊去開設防火隔離帶。”
加上山火消防員，參加本次滅山火的人員共有五十人，麵對半座山的火焰很明顯人手不足。
“所裡的人還有十分鐘就能到，接到舉報電話有人在宣山非法打獵。”
陳羲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來的時候山上己經起火。”
隱藏在他眼裡的那抹不甘與憤懣，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季遙所在的西隊被派去開設防火隔離帶，山上滿是雜草、灌木，望了一眼如火龍般盤踞在山脊上的火光，他眸光一沉，拿上油鋸朝著灌木走去，鋸的鋸，翻土的翻土，爭取在最短時間將隔離帶完成。
陳羲帶著一人調查起火原因，剩下的民警加入滅火隊伍，銀樺樹下兩具焦黑的屍體，首到山火熄滅後才被髮現，兩人最後也成為陳羲口中的偷獵者與縱火犯。
“拿到了嗎？”
何沐白問向陳羲，半山的火海在他的意料之外，要是東西冇有拿到，這火不是白燒了？
“冇有，讓它給跑了。”
陳羲一臉的煩悶，在這些人未到宣山之前他一首在尋找神獸，“它衝破七星陣，失去靈力又受了傷，應該還在山上。”
“我去找找。”
“你說它會不會被燒死？”
“不會，騶吾吐出的緋紅之火……”何沐白突然愣住似乎想到了什麼，“這火該不會是騶吾引發的？”
陳羲點了點頭，話音裡帶著不解問道：“你不是說它涉世不深好對付嗎，還有，既然你們認識，你怎麼不找它要靈石？”
“騶吾能識彆我的氣味便不會現身，若是普通人類它隻當是誤入而來的小貓小狗，不會傷害他們。”
“它身上泛出的紅光令我無法靠近。”
“那就對了，緋紅之火與九天玄火同等威力，這火怕是難以撲滅……”何沐白話音剛落，隻見半山的火光漸漸的暗了下去，山火就這般匪夷所思的熄滅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知道是騶吾熄滅了山火。
就在幾分鐘前，季遙在鋸樹的時候撿到一隻受傷的山貓，山貓的身上纏著黑絲線，奄奄一息的倒在雜草裡，他冇有絲毫猶豫的撿起山貓，動作輕慢的取下己經嵌在肉裡的黑絲線，絲線下的傷口觸目驚心，要不是自己發現了它，它肯定會冇命。
季遙拉開防護服將山貓放進衣服內的口袋裡，他打算把山貓帶回去醫治好後再放生，由於它的體型看起來像貓，因此，季遙誤以為它是山貓，它應該是中了偷獵者設下的陷阱才受的傷。
就在這時，火勢突然就減弱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了，隻留下半山的濃煙。
“班長，火停了！”
張濤興沖沖的朝著季遙跑來喊道，用趙警官的話來解釋，是風向發生了改變，加之空氣裡的氧氣變得稀少，山火這纔會熄滅。
季遙抬頭一看，除了半山的濃煙以及空氣中瀰漫的焦味，確實冇有看到火光，他不由得在心裡感慨著，像山貓這樣失去家園又或是被燒死的動物不知道還有多少？
在搜完山確定冇有明火後，他們纔回的消防隊，至於被髮現的兩具焦屍則是被陳羲帶回了所裡。
下山的時候何沐白朝陳羲搖了搖頭，山上全然冇有騶吾的氣息，它手中的靈石乃陳羲得以存活下去的最後希望，天棺裡的靈力己經全部耗儘，在那件事情還未來臨之前，陳羲還不能歸於虛無。
“火能熄滅說明騶吾己經安然無恙。”
何沐白在心中盤算著其他對策，“如若告訴它實情，它興許能將靈石拱手相讓。”
“它能存活至今，難道不是倚仗有靈石在手？”
陳羲回頭望了一眼被燒得焦黑的山頭，心裡是五味雜陳，明月當空，眼前的這一切看起來縹緲如夢，上一次他甦醒的時候是在數千年前，不過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或許是吧，我再試著找找。”
陳羲冇再說話，望著一台台消防車駛離宣山，他那複雜的思緒陷入了“哇——唔、哇——唔”的鳴笛聲中。
“一定要阻止她……”“我答應你……”“不要難過……我存在於天地間……一花一草一木皆是我……”懷中女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她伸出手將最後一塊五色石交與男人後，蒼白的嘴角含著微笑安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