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淑芬來寧城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能如魚得水,想有所成。
一向認為自己不比彆人遜色,一心想出人頭地的周延平,還真如他所願。
周延平的工程一般都是承接在寧城;工程量蠻大,接一個工程總要做了一年半載的。
承接工程自然必須成立建築公司。
當時成立的私營建築公司,星星點點纔有幾家。
因為要想成立私營建築公司,必須具備實打實的業務能力,及一定的個人實力,且通過工商、稅務、消防等政府部門嚴格稽覈方可申請辦理。
於是,在那初改革開放,難免有些相關部門人員不吃拿卡要的年代,周延平求爺爺告奶奶的,幾乎跑斷了腿,終於把工商營業執照、稅務營業執照及消防許可證辦好且領回,掛在公司醒目的,一眼可見的牆壁上。
周延平在申請營業執照時,自己給公司取名,公司名稱:東城京平建築工程公司 性質:私營。
法人代表:周延平。
當公司的營業執照一拿到,周延平便激情澎湃,心潮湧流。
他一邊端端正正的掛著營業執照,一邊暗暗發誓,一定要大乾一番,乾出彆人難以擁有的,乾出彆人一輩子都想不到的。
他要轟轟烈烈。
周延平的幻想,不隻是做夢想象的,而是他真心辛苦勞作,親自帶動工人們實乾的。
生產過程中,做到安全生產第一位,如期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
因此隨著工程量增多,不斷招收建築工人,於是公司便逐步發展成五百多人的建築隊伍。
在當時也是名震一方,轟動全城,成為同行業中的佼佼者。
周延平是一個有良心知感恩的人,他冇忘了和他一起打江山,開辟疆土的五個人,他給了這五個人的頭銜,分彆都擔任了公司的主要項目負責人。
為了出行方便,周延平買了一部桑塔納汽車,還配備了一個駕駛員,同時他自己也學會了開車。
周延平發了,他冇忘了養育他的一方土地,他給村裡坑坑窪窪的爛泥路鋪上了水泥路,他還時常救濟同村的孤寡老人。
當然,周延平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妻兒老小。
他帶著全家人國內外旅遊,讓家人也見識了美麗的山山水水。
他還想到的是,要把自家那不修邊幅的,且辛辛苦苦冇有怨言的妻子顧淑芬從頭到腳的打扮一番,他要讓她改頭換麵,和他走在一起能夠般配些。
哎!
鵝就是鵝,鴨就是鴨,山雞又怎能變成金鳳凰。
這個顧淑芬真夠俗的,丈夫寄回去好多錢,她也不知給自己捯飭捯飭,整天穿的還是她那件藍布小褂,老布鞋子。
街坊娘們時常和她開玩笑說:老闆娘,你如今這麼有錢還不打扮打扮,當心有錢的老公給人家搶了哦。
顧淑芬聽了,隻是哈哈一笑,那神態倒是非常自信。
周延平當然曉得老婆俗不可耐,便把顧淑芬接到寧城,首接帶到商場,來到一個賣高檔衣服的區域前,對營業員說:小姐,麻煩你針對她的身材為她挑幾套衣服。
那時對視窗工作人員的招呼模式,泛稱“小姐”,以示尊重。
小姐看了看俗不可耐的顧淑芬,臉色微變,那種變可想而知是帶著瞧不起。
小姐道:先生,我們這裡可是賣高檔衣服的!
周延平聽了這話心裡就太舒服了。
心想:怎麼,你狗眼看人低啊;但還是壓住自己的不良情緒說:我知道,你給挑吧,越貴越好。
這時被稱作小姐的營業員不好意思了,笑著對周延平說:先生,您對您家的保姆可真好啊!
聽到這話,周延平臉上火辣火辣的燒,隻想著趕緊逃離此地。
營業員給顧淑芬挑了兩套衣服,帶顧淑芬去試衣室試衣,然後再把顧淑芬帶出來讓周延平審視,顧淑芬就象木偶似的任由營業員擺弄著。
當營業員把顧淑芬帶到周延平跟前時,周延平隻覺眼睛一亮,顧淑芬如換了一個女人,時髦高檔的衣服完美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線。
老婆的身材曲線,周延平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點點頭對營業員說:小姐,這套買了,再挑一套吧!
營業員隨即又挑了一套同樣尺碼,但款色不同的時裝。
營業員開出一張小票對周延平說:先生,請您去收銀台付錢,一共一千八百二十元;周延平接過小票就要去付賬。
誰知此時,顧淑芬一聽價錢,嚇得一身冷汗,結結巴巴地大聲說:延平,我們不買了,這是什麼衣服,花我一年吃飯的錢呢!
說著從周延平手中奪了小票還給營業員撒腿就走;被顧淑芬這樣一來,周延平非常尷尬,紅著臉苦笑著對營業員說:衣服肯定要的,我馬上來付錢;說著就趕著去追顧淑芬;偌大的商場,他怕顧淑芬走丟了;追到了淑芬,他把淑芬的手死死的抓住,壓低聲音溫怒的說:你乾什麼,出什麼洋相,還不快隨我去付錢;顧淑芬見周延平火了,有點怕了,趕緊乖乖的被周延平抓著手跟著他去付錢。
出了商場進入汽車,顧淑芬坐在車上叨咕不停,心疼剛纔的一千八百元錢,還說,一頭豬一年養到頭才能賣多少錢。
聽到淑芬不停的叨咕,本來在商場就讓營業員那種眼神瞧得心煩的周延平一下子火了,大聲嗬斥:你煩不煩,看來你就是那賤命;回去養你的豬吧。
見丈夫發火了,淑芬再也不敢吱聲了,呆呆的坐在一邊。
回到公司,周延平也覺得剛纔對妻子言重了;妻子是一個冇有見過世麵的人,每天隻是和豬、家務農田打交道的家庭婦女,看到這樣的消費自然無法接受,自己未免太過分了;於是溫和的對顧淑芬打招呼道:淑芬,先前在車上,我不是故意要對你發火,而是我們有這個經濟條件了。
你老公現在掙錢很多,是養一頭豬的幾千倍,甚至幾萬倍,你現在己經到了可以充分享受生活的時候了。
以後就住在這裡,不回家養豬了,知道嗎!
隨後又說:快去,不要再穿身上的衣服了,趕緊把新衣服換上,這裡可是大城市,穿這樣的衣服走出去人家要笑話的。
淑芬聽了半天,隻感覺丈夫語氣很溫和,隻聽到讓她趕緊去換衣服;至於丈夫說的什麼養豬的幾千倍幾萬倍?
她都聽蒙了,賬也算不過來了。
她在捋著思緒,邊想著延平說的幾千倍,這賬該怎麼算,邊去換衣服。
她恨自己唸書的時候數學冇學好。
換衣服的同時,她忽然感覺周延平變了,變得會吹牛了;他這麼不節省,這麼亂花錢,我可不能聽他。
像他這樣,這個家總有一天要敗在他的手上。
不行,豬絕對不能讓他賣掉,我還有彬兒要上學呢,我明天就回家,回去養好我的豬。
她決定明天大早就回家。
晚飯時分,周延平首接來到食堂,他見顧淑芬還冇到,便返回他的宿捨去叫顧淑芬。
當看到顧淑芬還穿著那套舊衣服時,周延平心裡有些不舒服了,於是溫怒的問:你怎麼還穿著這套衣服?
顧淑芬說:那衣服哪捨得穿啊!
等會吃好飯,我還要洗碗呐,油汙弄到身上就無法洗了。
周延平說:碗有廚房的工人洗的,哪要你洗啊!
不行,我來洗,請人洗要花錢的,淑芬一本正經的說;周延平聽了妻子的話哭笑不得,他不想再跟淑芬爭論下去,隻說了聲,吃飯去吧。
晚飯後,周延平望著淑芬,忽然覺得和淑芬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忽然不想和淑芬再回房間;於是便對淑芬說:你自己先回房吧!
我到辦公室處理檔案。
淑芬說:好的,你去吧,不要搞得太晚,注意身體。
其實,周延平哪裡要處理什麼檔案,他到了辦公室以後就坐在那裡想著他的心事;他不想回宿舍,不想回到淑芬的身邊,雖然好久冇辦那個夫妻的事,但還是不想回去和淑芬再辦。
想著俗不可耐的妻子,周延平有的隻是心生嫌棄。
夜深了,他也太累了,不得不去房間了,所以才拖著很不情願的步子回去睡覺。
一到房間,淑芬早己呼呼大睡,而且睡姿相當醜陋。
但周延平的動靜還是驚醒了淑芬,於是,淑芬趕緊往床裡麵挪了挪,等著丈夫來和她一起溫存。
周延平很無奈的脫衣上床,在淑芬的身邊躺下。
躺了一會,淑芬見老公冇有動靜,她實在熬不住那大半年纔有一次的慾火,不安分的渴求。
半年之久冇能滿足的周延平,也架不住身邊老婆的縱情撩撥,與老婆一道滿足了本性的需求。
事後片刻間,隻聽淑芬的打鼾聲一聲高過一聲。
第二天大早,淑芬冇有忘了她那回家養豬的大事,她對周延平說:延平我今天要回家,家裡的豬冇人管呐。
周延平一聽,她還在提她的豬,更加窩火。
但他還是忍住了火氣道:好的,你回去吧,回去和你的豬過吧。
他叫來了駕駛員,吩咐駕駛員送老闆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