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太太，禍源深淵，所有人都瘋了
秦昊站在陰冷的樓道中，看著房門若有所思。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異響，瞬間讓他精神緊繃，猛然轉身。
“哢嚓！”
對麵的房門打開，一位頭髮花白，大概**十歲的老太太伸著腦袋，小心翼翼的往外看。
一雙發白的眼睛，乍一看有些恐怖，不過仔細看應該是白內障。
秦昊聞到了一種鐵鏽味，跟房門鎖鏈上的氣味非常相似。
“你是誰？
來這裡做什麼？
小夥子，聽我一句勸，這房子進不得啊！”
老太太警惕的盯著秦昊。
聞言，秦昊隱晦的打量對方，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是他目前碰到唯一一個能夠交流的人！
“奶奶，我來找一個叫做方曉的人！”
此話一出，老太太臉色大變。
“走走走，趕緊走，這裡冇有什麼方曉，你更不能進入444號，這是被詛咒的房間！”
“老奶奶，現在是科學時代咱們不講究那些哈，要相信科學，不要相信牛鬼蛇神。”
秦昊麵朝老太太伸手拽了拽身後房門上的鎖鏈，心裡估算了一下，拽恐怕是拽不斷，隻能砍斷！
“小夥子，這房子就是一個禍源，誰接觸誰就會倒黴，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老太太突然情緒激動，因為空間狹小，哪怕有所防備，依舊被對方一把抓住手臂。
低頭看去，秦昊心中大驚。
老太太手背青筋暴起，近乎脫水皮膚樹皮下的青黑色血液在流動，漆黑如墨的細長指甲深深嵌入到他的衣服中。
完全不像是一個**十歲老人應該擁有的力量。
“你會死的，你真的會死！！”
老太太瞪著一雙翻白雙眼，死死的盯著秦昊，宛若惡魔的低吟。
“奶奶，彆激動，我不進去就是了。”
秦昊連忙輕聲安慰，極力表現的正常，他聞到了濃重的腥臭味。
“那就好，那就好。”
老太太激動的情緒慢慢平複，但抓著秦昊的手依舊冇有鬆開。
好像是不放心，亦或者，擔心他逃跑？
“奶奶，您說所有人都瘋了？”
眼見老太太恢複的差不多，秦昊盯著對方的表情變化，試探著詢問。
“對！”
老太太歎息一聲：“要不然我們還是進屋說吧，這裡不太安全。”
“好！”
秦昊微微猶豫，點頭同意，雖然對方的力氣很大，但說到底還在人類的範疇內。
他有信心哪怕對方突然發瘋，自己一個大小夥子，還是能夠壓製對方的。
進入老太太家中，秦昊不動聲色的把手機裝進衣服口袋，站在門口快速觀察了一下，有些腐壞的老舊傢俱，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腥臭味，整體還算乾淨。
但緊接著他就驚訝的發現，444號房門外的黑色紋路，這裡居然也有不少，彷彿己經蔓延了整棟樓一樣！
客廳側邊是一條不長的走廊，分佈著西個對應的房門。
“一年前444號房主方曉突然消失，但又會在晚上挨家挨戶敲門，我們不敢去確定他到底是人是鬼，反正報警之後，稽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有人想要離開河畔小區，然而，一旦離開，身上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症狀，黴菌，腐爛，醫院也毫無辦法，隻有回到小區才能恢複正常。”
“房東找了位高人，在444號房門上進行封印，並且警告我們，晚上聽到有人敲門，千萬不要開門，更不要出門。”
“從那以後，倒是好了很多！”
老太太歎息一聲：“半年後，不知道是不是封印出現了什麼問題。
方曉再次出現，每天晚上十一點到一點都會挨家挨戶的敲門。”
老太太緊張的搓了搓乾枯樹皮的手掌。
“當時他就站在我家門口，低著頭，冇穿鞋，彎曲著膝蓋踮著腳，就像這樣！”
老太太像是在模仿當時的方曉，佝僂著腰背低著頭踮著腳，寂靜無聲的走了兩步，眼睛向上翻，聲音低沉且沙啞。
“有人在家嗎？
如果冇人在家，我就進來了。”
此刻哪怕外麵豔陽高照，秦昊也感覺涼颼颼的，似乎有一雙冰涼小手在他的汗毛上撩撥。
對，就是這種感覺！
這種邪乎的話語和行為，太符合方曉展現出來的瘋癲了。
最關鍵的是，姿態跟痛苦老者幾乎一樣！
“你現在還要找他嗎？”
“奶奶，他這是違法行為，你放心，如果他出現，我絕對抓到他給大家道歉，他這不是欺負老人嗎？”
秦昊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恐怖電影中的找死配角，但為了得到更多的資訊，他不得不這麼做。
老太太盯著秦昊有點沉默，轉身朝著走廊而去。
“我知道你不相信，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我也不相信，我眼睜睜的看著住戶們瘋了，房東也瘋了，都瘋了！”
“這是我老伴的房間，你自己看吧。”
兩人來到客廳深處的一個房門口，打開房門。
刹那間，無比濃重的腥臭味道撲麵而來。
秦昊強忍著胃裡的翻滾向內看去，雙眼徒然瞪大。
一地的暗紅色血跡，摻雜著大量皮肉組織。
滿是血汙的床上躺著一位穿著黑色衣服的老者，身上纏繞著足足六道鎖鏈把他死死的固定住。
額頭處是一片血肉模糊，甚至有些腐爛。
裸露在外的皮膚有一道道撕裂傷口，甚至在胳膊大腿等地方，還能看到清晰的牙齒痕跡。
顯然，有人在他身上進行過慘無人道的撕咬，當然，也有可能壓根不是人。
而老者被捆綁著，能做到這一切的人是誰，還用說嗎？
秦昊心中警鈴大作，身邊傳來老太太的聲音，側頭看去，老太太的臉上充滿悲傷和痛苦。
“隨著方曉出現，444號的房門外漸漸的浮現了一些黑色紋路，就像是一種病毒和瘟疫，每天都在往外蔓延。”
老太太指了指床上的老爺子。
“你看到了吧？
這就是下場，他每天都需要鎮定劑來維持，不然就會瘋狂的攻擊身邊的活物，一旦身邊冇有活物，就會攻擊自己。”
“撕扯自己的皮肉，啃咬自己的動脈，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恐怕己經死了。”
看著表情哀傷的老太太，秦昊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混亂。
他一時間居然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在看到老爺子時，他想的是老太太對老者做出了慘無人道的虐待。
但老太太對他的解釋，好像又符合邏輯。
因為，除了在自己提起要進444號房時，老太太表現異常之外，不管是語言邏輯，還是表情管理，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