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宿主，影帝冇你一半牛批。】

係統歎爲觀止，這演技，分分鐘拿下影帝不是問題。

“噓，好不容易有個來勁的活，不好好玩玩怎麼行。”

何茗湫眼神暗了暗，他可是隨時都在戲裡。

*

“咯噔”，門把手輕輕轉動的聲音。

門是往外的，剛打開，一道身影僵直的往後倒去。

男人瞳孔狠狠一縮，他抱著倒在他懷裡的人，冰冷的身子和微弱的呼吸，讓他的手有點顫抖。

“何茗湫，彆嚇我，你醒醒，彆睡好不好，看我一眼……”

沈伺慌了，他頭一次那麼慌。

他曾經那麼恨懷裡的人，恨不得他死。

可真當他倒在他懷裡時，他又在怕，怕失去他。

他翻出懷裡的鑰匙，解開鎖著何茗湫的鐵鏈，一道道深可見骨的紅痕暴露在他的眼前。

沈伺的心像被狠狠捏住，他有些難以置信，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他那麼弱的身子，被挑了手筋，關了一天一夜，什麼食物都冇有，是怎麼熬下來的。

沈伺緊緊的抱著何茗湫，將他帶回了臥室，他請了私人醫生。

付之言接到沈伺的電話，就知道，他養的金絲雀又受傷了。

“言，救救茗湫，茗湫快不行了。”沈伺紅著眼，情緒失控的抓著付之言的白大褂。

付之言第一次見那麼失態的沈伺。

他順著沈伺的視線，看向床上那個瘦弱的身影，神情震驚。

——何茗湫殘敗的像個破碎的娃娃，滿身傷痕，粘稠的血液沾染著衣服，緊緊的貼著他蒼白的皮膚。

付之言有些沉默。

“小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何茗湫的手差不多廢了，原本好好理療是可以修複的，結果一直崩裂不癒合，所以……”

“轟”的一聲，沈伺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愣怔的靠著牆，喃喃自語，反反覆覆唸叨著“不可能”三個字。

付之言也不會說什麼安慰的話，他歎了口氣，拿著醫療箱走到床邊。

更近距離的觀察，才能感受到何茗湫的傷有多嚴重。

付之言這個醫生都有些心驚膽戰，他小心的解開纏繞著他手腕的繃帶，最裡麵一層，血肉已經長了進去，有些結痂了。

這是，連著血肉，一併挑了手筋。

看起來都疼，何茗湫還是個孩子啊，沈伺怎麼下得去手的。

付之言有些不忍，還是強行扯下最後一層繃帶。

“嘶啦”剛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一時間遮不住。

血液順著指尖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留下一朵朵妖異的血梅。

何茗湫的手臂格外瘦弱蒼白。

那麼疼的情況下，他卻悄無聲息的，連一絲疼痛感都感覺不到。

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還微微起伏著，沈伺都以為他死了。

沈伺的眼眶猩紅，俊美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悔意，“言，你輕點，茗湫最怕疼了。”

“知道他怕疼，你還這樣子對他，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付之言清理著何茗湫的傷口，不由得搖了搖頭。

沈伺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怎麼辯解，頹然的歎了口氣，“我，我也想控製，可情緒上頭，我根本管不住自己摧毀他的**……”

“管不住，管不住，若是哪天人死在你的麵前，你就知道後悔了。”

“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上一代的恩怨，早就過去了，珍惜珍惜眼前人吧。”

可能是醫者仁心，付之言說話語氣有點重，不過又想到自己冇有資格管太多，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何茗湫這孩子，被這個瘋子盯上，屬實不幸。

沈伺的心神有些恍惚，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隱忍又偏執的說道：“茗湫的手廢了，還有我，我能照顧他。”

“唉……”輕輕的歎息一聲，付之言清理了何茗湫另一隻手腕，重新上了藥，纏上繃帶。

他冇有遺漏何茗湫身上的青青紫紫，還有腳踝深可見骨的紅痕。

可謂是——傷痕累累。

“小伺，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恢複不好，何茗湫很有可能會被截肢。”

聞言，沈伺的臉色一白。

他突然想到以前，剛認識何茗湫的那天。

何茗湫站在街道的一角，逆著光，笑的恣意又明媚。

“不，不行，茗湫不能截肢……”沈伺的語氣有些慌亂。

他終究是在意何茗湫的。

他折磨了何茗湫四年，心也為他跳動了四年。

隻可惜，沈伺不會愛人……

他的愛，交雜著太多因素。

所呈現的，是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