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交鋒

嘴角，酸澀的，是她的眼淚。

真奇怪，掉什麼眼淚，江婉迅速的擦掉了淚水的痕跡，不再說話。

“你們最後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季子辰再次發問。

果然，對方不相信。

江婉揚起一絲諷刺的笑容。“他冇有見過我，我冇有說謊，也冇有害他的動機。”

“兩年半以前，是他跟你說的分手，據說，那一段時間你很痛苦，很恨他。”

“嗬嗬。”江婉無奈站起身來，清冽的目光，像是冰川裡浸著的玉石，睫毛上還掛著那一滴水珠，楚楚可憐的佳人，和她那冰冷的目光，完全不搭。

“那都已經是兩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我要是恨他，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動手，光是憑這一點，你就抓著我不放，是否太武斷了。”

“冇有證據纔是武斷。首先，你們之間的情感糾葛證明你有充分的動機，你們兩年多以前分手，但是他半年前找到了你，和你頻繁的見麵，或許是舊情複燃，但是，你們的感情再次出現危機的時候，你害怕再次被拋棄，所以，你殺了他。而你的職業，法醫，要獲取司可巴比妥這樣物品，也很容易，再加上，你冇有不在場證明。”

的確，看起來她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江婉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冷峻的男人，歎了一口氣。

“我冇有，他的死，是因為巴比妥類藥物中毒，雖然他體內毒物的含量達到了致死量。可是，致死時間，達到了10個小時，所以，這就意味著，他的死亡時間，和他攝入毒素的時間，差了10個小時，還有，就算他的死亡時間，我冇有不在場證明，這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倒是很清楚，如果按他死亡的十個小時之前的時間算的話，那就是3月17號的中午1點到2點的時間，那麼，也碰巧是星期日，你冇有工作，那麼，你在哪裡呢。”

“我在家，冇有出去過。你不用問了，我也冇有不在場證明。”

巧合麼，如果說，這全都是巧合的話，未免疊加在一起的話，疑點也太多了，為什麼，偏偏都是她冇有證人的時候。

兩個小時過後，男人終於起身離開了，卻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審訊室裡，幽深無邊的寂靜，像是洶湧的潮水一般從四麵八方襲來，將她給包裹，莫名的寒意，江婉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打了個冷戰。

真奇怪，她早該習慣了一個人，為什麼，在空氣忽然安靜的時候，她卻覺得難過，孤單。

江亦坤，或許，她從未真的瞭解過她的初戀男友，她的腦海裡，還依稀的閃過那個監控上的畫麵，他就那麼癡癡的跟在她的身後，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也不做，為什麼要那麼做呢，如果是因為不捨，他們早就已經分開了，還有什麼放不下，如果是因為其他……

季子塵離開了審訊室，大步的走了出去，手抄在口袋裡，在監控室裡，看著安靜的坐在那裡的江婉，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冷氣質，如空穀中的一株幽蘭，不言不語，那雙雪亮的眼睛，卻能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