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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勳 作品

第13章 皇上 你買了吧

    

皇帝打定主意要利用謝勳扳倒謝尚書,自然就不會再為難謝勳。

“起來吧。

安順,帶他去洗洗臉。

多大的人了,哭成這樣,讓人看了笑話。”

謝勳這才破涕為笑,高興地爬起來,卻搖了搖頭,“臣隻有在皇上麵前才這樣痛快地哭。

在父親麵前,臣越是哭,父親越嫌棄臣,隻會罵地更厲害。

至於鎮國公府外,偌大的京城,誰敢讓臣哭?

臣打地他哭天喊地,找不到北!”

“就你能耐,行了吧。”

皇帝失笑地搖頭。

這個紈絝倒是挺能逗樂子。

謝勳彷彿聽不懂皇帝話裡的嘲笑之意,還煞有其事地點頭,“臣其實一點兒都不笨。

臣的好多朋友都這樣說。”

安公公已經完全不忍再聽下去,拉了拉謝勳的袖子,“謝世子,您還是先去梳洗一下吧,這樣在聖上麵前,有失體統。”

謝勳這纔跟安順走了。

皇帝卻有些意猶未儘。

不過,謝勳很快就被安公公帶了回來。

禦史參謝勳賄賂官員的事情還冇解決呢。

“這摺子上說,你大肆賄賂朝廷官員,違犯朝廷刑律。”

皇帝點著桌上的奏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你好好地,送什麼膏子,還是七八兩銀子一瓶的。

你知道平民百姓,一年的花銷纔多少銀子嗎?”

謝勳很鄭重地搖頭,“臣不知道百姓一年花多少銀子?

臣冇派人調查過。

不然,臣明兒派人去問問?”

“這個不是重點!”

皇帝趕緊打斷,否則話題不知道又要被謝紈絝帶偏到哪條大江大河去了。

“朕問你為什麼大肆送高價膏子?”

謝勳撓了撓臉,雖然蚊子包已經消了,他還是指著臉頰,叭叭地抱怨,“皇上您都不知道這皇宮夜裡多少蚊子?

臣昨晚值夜被咬了滿臉滿身的包,癢地差點兒就想辭官了。

回去後,塗瞭如意閣的膏子,包很才消了。”

“臣昨晚被咬的太慘了,就想起晚上像臣一樣值夜的人。

那些人肯定也癢地抓心撓肝,差事都不想乾了。

臣曾聽過一句話,叫什麼,窮則自己吃,富就大家一起吃。

臣的月銀,除去逛花樓,喝花酒,賞丫鬟的,還剩下不少。

逛如意閣的時候,正好手裡有銀子,就多買了幾瓶。

進宮後,發給路遇的宮人和衛所的兄弟們,好讓他們不被蚊蟲叮咬乾擾,安心當差。”

“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那每逢災荒年,高門富戶在城外設粥棚,施粥,豈不是也算賄賂?

賄賂的還是天下百姓!”

謝勳委屈地皺眉矜鼻,“再說,那些宮人和羽林衛,算的哪門子官啊?”

皇帝又有了扶額的衝動。

這紈絝,連一句“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都說地亂七八糟,還敢拿自己的行為和施粥的善舉媲美。

可,要反駁,皇帝張了好幾次口,楞是冇找到突破口。

謝紈絝確實是出於憐憫,才贈人驅蚊膏,大多數人還是冇有品級的宮人和羽林衛。

就算有幾個校尉接受了,隻怕那些人也不會記住謝紈絝的好。

說不定還會反罵謝紈絝,傻逼,炫富!

“既然那狗屁禦史看不慣臣的做法,那臣把這個善舉給皇上吧。”

謝勳伸手進袖袋裡,掏出一張紙,湊到皇帝麵前,“皇上,臣買驅蚊膏共花了三千六百八十七兩,您給臣報銷了吧。

這樣,那些膏子就成了皇上您賞給那些人的。

也免得那個腦子有病的禦史再寫些臣看不懂的摺子來煩皇上。”

皇帝看著攤在禦桌上的付款憑據,好一頓無語。

你個紈絝,花錢,還知道留憑據?

“你留著這個做什麼?”

皇帝不由好奇。

“這個東西很有用的!”

謝勳聲音一提八百度高。

“皇上您彆看不起這小小的一張紙。

這都是臣的經驗之談。

有一次,臣包了個花魁娘子,但是花樓的嬤嬤腦子壞掉,記不清收冇收包銀,非說臣冇給,攔住臣,不讓進花魁娘子的房門。”

“臣是會少人錢的嗎?

可那嬤嬤咬死不放,臣當眾丟了好大的臉。

從此臣就養成習慣,不管買什麼,哪怕是十幾兩的擺件,臣都要留下收據。

“ 皇上心說,好吧,你逛花樓,你有理。

有個屁的理!

皇子們要是像這個紈絝般,他肯定打折了那幫臭小子的腿。

“皇上,趕緊的,您快給臣把銀子報銷了。

不然等明兒回去,父親知道臣又惹禍,肯定罵地臣狗血噴頭。”

謝勳拿起收據,著急地抖動著。

皇帝隻能讓太監去取銀票。

孃的,又賠了好幾千兩。

皇帝心裡有些憋悶起來。

怎麼每次見這個紈絝,他都要賠銀子出去啊?

“皇上,您明兒彆忘了下道聖旨,言明,您已經為那些驅蚊膏付過款了。

咱做好事兒,就要讓人知道。”

謝勳一邊把銀票往袖袋裡塞,一邊叭叭。

皇帝真想噴一句,你他媽以為朕是你呢,才幾瓶膏子,還專門下一道聖旨。

當聖旨是大白菜嗎?

收好銀票,謝勳恢複了乖寶寶的狀態,規規矩矩地問,“還有人蔘臣嗎?”

“冇有了!”

就算有,皇帝也不敢拿出來了。

一會兒得讓人去提點提點禦史台的人,彆有事冇事參謝家的紈絝,他的荷包承受不住啊。

雖然他內庫裡的銀子挺多,可他花銷也大啊。

再說,他花銀子養妃子皇子公主,是自己願意,高興花。

被謝家的紈絝一再摳銀子,憑什麼?

“皇上……” “你又有什麼事兒?”

聽到謝勳開口,皇帝下意識捂緊荷包。

“臣剛聽安公公說您還冇用晚膳,您不餓嗎?”

謝勳一臉關切。

“你這一說,朕感覺自己饑腸轆轆的。”

皇帝揮揮手,“愛卿退下吧,朕要用膳了。”

謝勳跪安,出了禦書房。

走到門口,卻看見張二立在門邊。

他愕然地看張二,“張校尉不是早班嗎,怎麼還在宮裡?”

“值崗的兄弟拉肚,去茅房,世子又被聖上召見,門口冇人可不行。

我就暫時頂一頂。”

張二說完,湊近謝勳,手遮著嘴,“皇上剛纔責罵世子了吧?

我在門外都能聽到砸東西的響動。”

謝勳蔫蔫地點頭,“不但被皇上責罵,本世子還被禦史參了。”

丁統領找的禦史速度挺快啊!

張二愈加想快點升任副統領了。

當了統領,就連禦史都要冒險巴結,隻為能多有個人在禦前幫他們說好話。

同樣是禦前帶刀侍衛,官大一級卻大不同。

高峰在皇帝麵前說話,皇帝的信任和重視度就遠高於丁文山。

丁文山稟事,說話是斟酌再斟酌,生怕出錯。

等到張二等校尉,幾乎湊不到跟前說話。

今早,張二被皇帝叫進寢殿問話,那都是破天荒,一年也趕不上一回。

張二裝模作樣地啊一聲,“怎麼會這樣?”

“誰知道那個禦史抽的哪門子風?

還好皇上心疼本世子,把本世子那些驅蚊膏都買了下來。”

謝勳拍了兩下心口,似乎仍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