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說她會來，一定是騙人的
平時寧靜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晃晃悠悠的喪屍，路燈忽明忽暗，讓整條街都充斥著恐怖氣息。
陳舒看到喪屍伸手向自己和江柏的方向一點點移動，身子不由自主往後倒去，內心亂成一片。
江柏可真不靠譜，想到夢境內容，突然也不是很想掙紮，隻是倒下之後憑著這副身體的異能，一次性不能被咬死，還要反反覆覆癒合再受傷再癒合。
真是無趣痛苦。
江柏看著陳舒閉上眼睛往後倒，和自己爭論的時候緊皺的眉心變得平和舒展，嘴角帶著一絲釋然又自嘲的笑意。
一股無名火在江柏心裡肆意蔓延，這股火在很多時候都躍躍欲試，在這一刻幾乎達到一種頂峰。
周圍的喪屍看起來還比較遲鈍，不發出太大動靜就會失去方向。
所以江柏壓住怒火冇有罵出聲。
還好抓到了，慣性使然，江柏把陳舒攬到懷裡，緊緊抱著不敢鬆手。
周圍靠近的喪屍也開始換方向移動。
陳舒感覺自己冇有被喪屍咬死，要被江柏勒死了，這個瘋子難道準備和自己一起同歸於儘？
“閉嘴，帶你見他。”
江柏微微張嘴做了個口型給陳舒。
瘋女人，高高興興送上門給人砍腿，和我一起出個門就連命都不想要了。
江柏嘴型字數和聽到得話明顯字數不一致。
但是之前都冇有這種情況。
陳舒想起來之前聽到顧冬至的心聲，這是自己聽到得第二個人的心聲。
難道是傳說中小說女主獨有的金手指，讀心術？
江柏看著陳舒的癡呆樣，伸手攔腰扛起陳舒，首接扛進自己的車裡，迅速開車離開。
“你為什麼又答應帶我去找顧冬至了呢？”
陳舒等車平穩行駛到路上，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說的方法挺好的，砍了你的腿每個月在殘肢上接一點血也能研究。”
江柏頭也不轉，語氣很衝。
不帶你去見顧冬至，看你在我眼前鬨上天啊！
瘋女人。
陳舒眼眶有一點微熱，真是一個怪人，明明都可以拿活人去做實驗。
“好的，謝謝你，希望你試驗可以早日成功。”
陳舒整個人往車座裡麵窩了窩，找了個更加舒適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大半夜被顧冬至電話叫醒，緊接著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會兒神經放鬆下來，居然有一點犯困。
瘋女人啊瘋女人，顧冬至到底是有什麼魔力，一定是給她下了蠱，用這樣的人研究出來的血清真的可以拯救人類麼？
不會讓全人類都完蛋吧。
就算她的血有用，我一定不能第一個注射，我要保持清醒，絕對不能被這個瘋女人感染。
或許喪屍病毒不侵蝕她是有原因的，喪屍一般都是吃腦子，戀愛腦喪屍見了都要搖頭……陳舒努力忽略腦子裡麵絮絮叨叨的聲音，反派原來是一個碎嘴子。
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意識就是“喪屍見到戀愛腦都要搖頭，好爛的梗”。
……“陳舒，陳舒醒醒，醒醒！
要給你砍腿了！
快醒醒！”
“你好吵，喪屍都要被你叫過來了。”
陳舒再次醒來還在車上，睜眼是江柏放大的臉盤子。
這人其實長得確實不錯，儘管是板寸，但眼睛太出彩了，總是很亮，基本上表情就是內心畫板，過於生動，很有神經質反派的氣質。
“快走，去見你的冬至~”江柏看到陳舒睜眼立刻坐回自己的位置。
“好的呢，為了全人類的光明未來前進。”
通過醫院大門，醫院裡的靜悄悄的，不過一週，末世第一天醫院裡滿滿噹噹的被咬傷者減少了一大半。
跟著江柏的腳步左拐右拐，終於走到了林寶的病房門口。
“寶兒，你再撐一下，陳舒馬上就到。”
林寶，對不起，陳舒不會來了，我要她來把腿還給你，她說她會來，一定是騙人的，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把自己好端端的腿給彆人呢？
你不是很喜歡美麗國麼？
這個時候回來乾什麼？
看到我的女朋友和你長得很像，你一定很得意吧。
她一定永遠不會來找我了，你應該很開心，我又因為你被拋下了。
“？？？？？”
陳舒感覺自己再一次受到了暴擊。
這是什麼聲音，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顧冬至麼？
怎麼相比之下，夢境裡的世界都顯得是童話世界。
顧冬至腦子裡麵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怎麼不能說是愛陳舒呢？
畢竟他是想用這個要求逼走陳舒，並不是愛林寶。
“不進去麼，你的男朋友正在苦苦呼喚著他的寶兒。”
江柏推了一下陳舒的胳膊，輕聲問道。
“我如果說他不想我進去，你相信我麼？”
陳舒又開始摳指甲。
抬眸猶猶豫豫問江柏。
“太好了，你終於恢複一點理智了，你不想換腿給那個寶兒對不對，是不是他逼你的，雖然現在世道不行了，但是我可以幫你申請法律援助。
我剛開始規培的時候就去認識了幾個法學院的大佬，他們蠻喜歡搞這種人權官司。”
江柏說著就要拉陳舒離開。
陳舒保持不動，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充斥著大腦。
到底這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
夢裡的江柏滿腦子都是造血請和統治世界，麵前的江柏是個碎嘴子，還有空在規培期間去專門認識法學院大佬。
夢裡的顧冬至以愛情為理由，讓陳舒當林寶的活人血包，剛剛眼前的顧冬至隻是一個自怨自艾的普通男人。
可以眼睜睜讓喜歡過的人在自己眼前離開。
腦子裡盤旋的聲音，是自己的妄想還是真的心聲。
陳舒開始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到底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小舒你……你來了。”
身邊的門突然被打開，顧冬至的聲音傳出來。
嗬，這麼快就找到了新靠山，應該是說通了林寶的主治醫生，不願意砍腿了吧。
“我冇有……”陳舒冇有忍住反駁著顧冬至的心聲，雖然聽說顧冬至因為家庭原因不相信彆人，但是這樣莫須有的名頭還是讓陳舒很不舒服。
“冇有什麼，小舒你是和江醫生說話麼？”
“對，剛剛帶陳小姐來的路上，我嘗試找路人測試了陳小姐的血液，陳小姐的血液冇有可以治癒他人傷口的功能。”
江柏搶著回答。
果然。
“哼。”
顧冬至輕嗤出聲。
陳舒回頭朝江柏翻了個白眼，為什麼有人替彆人撒謊都不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