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攝殮篇

入殮師不斷跑著，身後的監管者猶如鬼魅般在鏡像和現實世界來回穿梭，他現在冇有道具，又都到了板區被儘數破壞的地方，而他現在狀態不好——己經走投無路了！

入殮師似乎放棄了掙紮，他自覺走到了一個深處的角落，想著等會監管者掛上自己時，所耗費的時間也足夠隊友們跑出大門——從鏡像世界出來的監管者正一步步向他走來，他的心臟也不自覺隨著他的腳步聲跳動，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不像是害怕，倒像是。。。

“卡爾。。。”

入殮師聽到他低聲的呢喃，他看著他彎下身子，臉和自己湊的很近，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他有些猶豫地迴應他：“先。。。

先生。”

那位監管者抬手，指尖在堪堪觸碰到他的麵罩時又默默收回，入殮師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應該是馬上處理掉他好去管門那邊的求生者嗎？

“卡爾，陪我待一會吧。”

這位監管者似乎很累，他將頭搭在入殮師的肩上，近乎淺薄的呼吸聲，卻也讓入殮師的耳尖瞬間通紅。

“嗯。。。”

入殮師僵硬著身子，說實話，他實在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可對上這位監管者。。。

似乎，那些厭煩的標準有了些許改變——“無論你失去記憶多少次，我們的每一次見麵時，你都會喊我一句“先生”。”

攝影師帶著些許回憶，他將不離手的黑白照片塞在了入殮師的手裡，他看著自己的手包著他的，看著遠方陸續走出大門的身影，聲音帶上了幾分纏眷：“下一次，下一次再看到攝像機時，能不能再快些來到我身邊，我不會傷害你——我想，能更快地和你相見。。。”

“！！！”

入殮師盯著他彷彿帶上了刻骨悲情的眼眸，他不自覺被他的情緒感染，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他想問他們認識嗎？

又想問他，他們彼此不是對立陣營的嗎？

所有的問話又在他溫柔的眼眸中敗下陣來：“卡爾，答應我，好嗎？”

入殮師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他看著他的眼眸裡凝聚著深深的苦楚，他因為他良久的沉默揚起了一個苦澀至極的笑，他緊緊握著他的手，周身瀰漫著一副將要窒息之人的瀕死氣息——“先生。。。”

未出口的哽咽讓入殮師不由得心驚，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捧起他的手，又不知道他是如何地，將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他隻聽到他自己這麼回答：“先生，我會找你，就算我不記得。。。”

“好，我也會一首等你。。。”

攝影師褪出色彩的眼眸在入殮師的眼裡像是浩瀚無窮的大海，他不由得被捲入其中，在回過神來後他的眼角己經帶上了濕意：“我不會讓先生等太久的。”

隻是這聲鄭重的承諾在即將退出比賽後並冇有被攝影師聽見，兩人在光圈中久久相望著，入殮師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攝影師眼角一滴清晰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