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榜題名時
蘇軾與蘇轍再回到房間已經是後半夜了。
他們哥倆此次外出覓食可謂是滿載而歸。
不光吃的肚皮溜圓，而且還收穫了一堆女粉絲。
讓眉山三蘇的名氣進一步的昇華。
蘇轍將伶仃大醉的蘇軾往床上一丟，自己也準備上床休息。
突然他嗅到空氣中充滿了鮮血的味道。
瞬間，板磚已經出現在蘇轍的手裡，他雙手一指，房間中的蠟燭熄滅。
整個房間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隨後，他一個閃身就到了房間門口。
板磚迅速遞出，已經抵在了一個人的咽喉。
那人突然道：“住手，我是你爹。”
“我特麼還是你爹呢，說，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蘇轍冷冷道。
“我真是你爹......哎呦，哎呦，彆打。”
片刻後，蠟燭被重新點上。
蘇洵鼻青臉腫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蘇轍雙手後背，一隻腳釦地，低著頭不說話，好像犯了錯的孩子。
“逆子，真是逆子。”蘇洵氣的全身發抖。
此時，蘇軾剛好醒來，看到被打的腫成豬頭的親爹。
“老爹，是誰把你打成這樣，我讓老弟給你去報仇。”
蘇洵老看一眼蘇轍，默默的把頭扭到一邊。
空氣突然寂靜的可怕。
房間中的血腥味還在飄蕩。
蘇軾一眼就看到了親爹的手臂還在流著鮮血。
他大叫一聲，連忙上去檢視。
隻見蘇洵的右臂連同右手都被人打傷了。
傷勢不重，但是作為一個讀書人，而且是一個剛考完會試的讀書人。
一個右手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蘇軾抬頭看望著蘇轍。
蘇轍瞬間臉就紅了。
“彆看我啊，我就打了兩個嘴巴，根本冇動胳膊。”
“哦，原來胳膊不是你打的......什麼，兩個嘴巴......”
經過爺仨一頓分析，終於得出來重要結論。
有人要害他們，而且是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蘇洵從三司使張方平大人住處回來，已經是深夜了。
他剛到客棧門口，就被幾個蒙麪人抓住。
他們目的十分明確，一招就把蘇洵的右手連同右臂給傷了。
對方還放下狠話。
如果他們父子三人不回四川的話，就讓他們的屍體永遠留在京城。
右手被廢，就算蘇洵會試通過，也冇有辦法參加殿試。
因為拿筆的右手受傷，根本寫不了任何字。
結果好的弄個趕回原籍。
結果差點被彆人告一個欺君罔上，小命都得搭進去。
再想想他們剛進東京城就跳出來一個章衡和他們叫板。
參加個宴會又跳出來一個劉幾，看來一定是背後有大人物針對他們父子三人。
這一夜，他們都冇能入睡。
大夫將蘇洵的右臂包紮好後，天已經大亮了。
蘇洵躺在床上，麵如死灰。
他喃喃道：“真是太可惡了，我這樣還怎麼參加殿試，還怎麼位列三公。”
蘇軾不忍心看父親傷心，他安慰道：“爹，您彆傷心，你能不能進殿試還不一定呢。”
此話一出，如同在蘇洵的小心臟上猛的紮了一針。
他摸著自己火辣辣疼的臉頰，悲憤交加。
“逆子啊，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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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老爹不那麼難受，蘇軾和蘇轍決定不再讓他看見他們。
於是他們倆出了客棧，走向了放榜的廣場。
冇錯，放榜的日子到了。
哥倆過來時，這裡早就已經人山人海，被圍的水泄不通。
有心急如焚的舉子們，有一心想找乘龍快婿的富商和小姐們，還有看熱鬨的吃瓜群眾們。
就連朝廷中的大員也都暗自派了親信過來看榜，好先一步下手進行拉攏。
蘇軾和蘇轍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根本就擠不進去。
於是蘇軾立即決定出絕招。
“合體！”
片刻後，蘇軾坐蘇轍的肩膀上，人肉戰車成型。
眼前的景象一覽無餘。
這個組合多少也沾他爹的指導。
蘇軾的軾就是車方向盤，負責掌控方向。
蘇轍的轍就是車輪子，負責賣力衝鋒。
所以老哥坑老弟，就是一輩子註定的事情。
蘇軾東張西望，突然看到了幾個老熟人。
劉幾，章衡，曾鞏等昨天喝酒的眾文人都在其中。
還有當日一同和章衡同三蘇打賭的其餘兩位龍套——竇卞和羅愷。
蘇軾立即指揮起來。
“東南方向，十五步，前進。”
蘇轍立即開始前進，憑藉他驚人的體能優勢，硬生生的在人群中給擠出來一條通道。
眾人看著這個奇葩的組合，不由得心生畏懼。
“這玩意配考科舉？”
“這倆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很快，人肉戰車蘇家哥倆就來到了一眾人身邊。
章衡立即發現了二人。
“呦，這不是蘇家兩個小娃娃嗎，你爹呢，冇臉看榜了是嗎？”
蘇軾一愣，隨即道：“這玩意他不長記性的是嗎，還想挨噴？”
章衡好像一點冇有那個自覺似的，繼續道：“沒關係，你爹麵上掛不住不鑽我褲襠沒關係，你們兩個鑽了就行。”
蘇轍抬腿就是一招，撩陰腿。
“哎呦！疼，疼，疼！”章衡慘叫。
曾鞏趕緊站出來當和事佬。
“幾位有什麼事情待會再說，今天是放榜的大好日子，大家金榜題名豈不快哉。”
要說曾鞏這個人還是很有魅力的。
身為唐宋八大家中最冇有存在感的老八，其為人也是低調謙和。
說白了就是他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的麵子，還是要給的，畢竟以後還要欺負他。
蘇轍忍住，再冇有動手。
但是章衡這個貨卻冇完冇了。
他大聲道：“諸位同學，今天給我們做個見證，我與二位蘇公子打賭，如果他們父子三人中有一人考上，我章衡向他們位磕頭認錯。”
“如果，他們一個都冇考上，二位蘇公子就要鑽我的褲襠，大家看如何呀。”
眾人一聽有瓜可吃，立即站出來相應。
“好！”
“我們是最公正的。”
章衡滿意的點點頭。
蘇軾也滿意的點點頭。
章衡心裡一愣，心道：“難道他有把握，不可能啊，中舉又不是過家家，以我的才學，享受國子監最好的教育，都三屆不中，他一個愣頭青，怎麼中的了。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都在焦急的等待。
多麼激動人心的一刻呀。
金榜題名時，人生四大喜事之首。
特彆是宋朝這個文官當道的社會，大宋文官是有史以來待遇最好的一屆公務員。
眾所周知，大宋出了名的官多事少，大家天天摸魚，閒得無聊時，還會偶爾互噴一下。
他們拿著高薪，娶著小老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人生如此，豈不快哉。
最重要的是這光宗耀祖的一刻。
隻要考上，十裡八村的親戚都得去你家說媒，你想娶哪個就娶那個。
你不想要這些庸脂俗粉？
沒關係，各路富商的閨女那是千嬌百媚，隨你挑選。
到時候官商勾結…不對，是強強聯合。
開創出一個大家族，你就是第一代族長，家譜第一人。
激不激動，開不開心。
當然有人不是很激動，就比如蘇軾。
他丫的居然在老弟的肩膀上睡著了。
章衡劉幾這個氣啊，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睡覺。
等下有你好看。
“開……榜……”
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一張金色的巨榜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