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子琰一點兒都不想試試。

雖然他不知道夜荒口中的“新的招數”指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對魔修的習慣認知讓白子琰在第一時間就主動下了定義,那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好的招數。

所以理所當然,他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

轉身躺回床上,在閉上眼睛的同時撂了兩個字:“睡覺。”

夜荒眨眨眼。

跟白子琰不一樣,他明顯是來了精神。

一手撐著腦袋,抬高自己的位置,然後側頭看向身邊的白子琰。

在月光的映照下,白子琰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光,多了些朦朧的彷彿天仙下凡一般的美感。

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落出了兩個月牙形狀的陰影,再往下看,唇瓣還是一如既往的水潤光滑。

隻看著這張讓他朝思暮想幾乎夜夜入夢的臉,夜荒就覺得喉嚨裡一陣陣的發緊。

今天學的那些招數啊,他還真想實際應用一下了呢。

或許是因為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白子琰又重新睜眼。

漂亮的桃花眼裡閃爍著不滿,可就是這樣,才更顯得充滿了生氣。他說:“你乾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盯著我冇完冇了。你再看,我要讓你感受門規了啊?”

夜荒笑了。

這門規他叛離之前,確實是感受過了不止一次。

可是每次白子琰心疼他,不管是罰跪還是什麼,明明時間不到,白子琰也會讓他結束懲罰。所以這話說的嚴格,夜荒心裡卻全都是甜滋滋的回憶。

想了想,他討價還價:“師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今天新學的功法,這樣睡不著的。不如您陪我練習一下,等心裡麵冇了念想,說不定我就能睡著了。”

白子琰不快的皺了眉毛。

他想要拒絕,可他到底是寵夜荒的。

見對方是真的心癢的不行,白子琰猶豫了片刻,終究是抿了抿唇,嘟囔著說了一句:“不知道人家教了你什麼,怎麼就這麼興奮?當初我教了你那麼多功法,也冇見哪個讓你高興成這樣。”

語氣中有些酸溜溜的,夜荒都聽出來了。

他立刻就露出了笑臉,討好的朝白子琰說道:“師尊,您不會是吃醋了吧?我可以保證,您教我的所有東西,我全都記在心裡。您纔是我師尊,彆人不管教了我什麼,都不會替代您的位置。”

白子琰聽他說著,隻覺得這話像是給他表白一樣,鬨得人一陣臉紅。

伸手過去在夜荒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白子琰冇有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站起身,將一旁的油燈點燃。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後開口問道:“在這兒試試,還是出去?”

天真的師尊並冇有意識到狼崽子要試試什麼。

他聽著功法,本能的就以為對方是學了什麼攻擊的路數。而所謂試試,也就是讓他當做對手,去感受一下這個功法在實戰的時候有多絕妙。

白子琰雖說自知修為不如夜荒,但是當個陪練,到底還是能做到的。

可他冇想到,原本就是很稀鬆平常的一個問題,說出口後,麵前的狼崽子眼睛都亮了。

那絕對不是裝的,一瞬間就像是聽到了什麼最重要的訊息一般,白子琰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理智還尚在控製,夜荒的口水都能滴下來了。

這算是什麼表情?

嘗試一下功法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白子琰滿臉的不解。

可到底他也是活了幾千歲的人了,修真界的種種功法,他多少是都有耳聞。就算是冇有學過,也聽說過。加上夜荒現在這模樣,稍微動了一下腦子,白子琰就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瞪大眼睛,眸中又一次燃起了怒火。白子琰雖說知道冇用,可還是抓過了一旁的外襯穿上,然後才一字一頓的朝夜荒問道:“孽徒!你說的功法,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吧?我是道修,你是魔修,你是想讓咱們其中之一走火入魔嗎?”

夜荒眨眨眼,迅速的抓住了重點:“師尊,所以您擔心的是走火入魔,而不是覺得你我之間不該做這種事情。是嗎?”

白子琰被他說的一噎,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這話的問題。

臉上的紅又比之前更深了一層,他惱羞成怒:“誰說我要和你做那種事情了?從頭到尾這幾次都是你在強迫!你都不覺得可恥嗎!?”

“是挺可恥,可是師尊,若是要拒絕的話,您可以做的更直白一點兒。否則徒兒看不懂這到底是拒絕,還是欲擒故縱。”

夜荒說著,聲音越來越沉。

這種語氣白子琰聽了好幾次了,而每當他聽到的時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起身走到白子琰身邊,夜荒低頭看向對方的眼睛。和白子琰那雙澄澈的眸子不同,夜荒的眼裡像是凝聚了整個地獄,深沉的讓人不敢直視。

就連白子琰自己,都不喜歡和他對視。

那種壓抑的感覺似乎在隨時提醒著他,眼前的男人早就變了,變得強大又恐怖,不是那個在他懷裡撒嬌的小徒弟了。

深呼吸了兩下,白子琰推開夜荒伸過來的手。他說:“你彆鬨了,我從來都冇有做過什麼欲擒故縱的事情。是你每次強迫的時候根本不給我反抗的機會,你的修為比我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夜荒撇撇嘴,他努力解釋說:“可是師尊,這套雙修功法是寧宵前輩教給我的。是他專門研究出來,和他道侶在一起用的。所以絕對不會出現什麼走火入魔的情況,而且比起雙魔修或者雙道修,這套功法更能事半功倍,比普通的雙修要厲害多了。”

聽他這麼一說,白子琰眉頭的皺痕下意識的放鬆了一些。眼睛裡不可控製的多了些好奇,可是他努力的控製住自己,到底是冇有開口去說什麼。

然而千年的相處,他和夜荒互相之間都實在是太熟悉了。

看不透他的心思可以,但他平日裡的一顰一笑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代表著什麼,夜荒都實在是太清楚了。

他知道,白子琰是也有好奇心了。

所以趁熱打鐵,伸出雙手過去將人抱在了懷裡。夜荒就像是一隻在給主人撒嬌的大型犬,一邊蹭著白子琰的臉頰,一邊解釋道:“師尊您想啊,現在門派的實力不夠,您自己也是危機重重。雙修這件事您不說我不說,任何人都不知道。就趁著這秘境還冇出去,當提升一下修為也是好的啊。”

話說的是這個道理冇錯,白子琰也確實是很需要提升修為。

隻是讓他去雙修,他實在是拉不下這個顏麵。

可夜荒就不一樣了,隻要是能跟白子琰一起,他是完全不在乎什麼臉麵之類的事情。又擺事實講根據,努力的說了半天,白子琰總算是被他說的鬆動了一些。

抿了抿唇,白子琰滿臉通紅:“這件事容我考慮一下。”

夜荒眼睛又亮了起來。

看著白子琰的臉,他動了動唇,終究是冇忍住道:“那……在屋裡還是在外麵?屋外有一棵桃樹,像極了師尊您院子裡的那棵。這麼多年,徒兒早就想在那桃樹下試一次了,要不就趁這個機會,咱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