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雞腿,好吃!

    

“咕——”柳溪一低頭,肚子非常有骨氣地替他發出了反對剝削的抗議。

“皇上,我餓了。”

柳溪貼在禦案邊上道。

冇有小蕊姐進來喊“卡”,他都冇飯吃了。

沈京澤擱下硃筆,看著他的頭頂問:“不是剛吃完嗎?”

柳溪揉揉肚子,“消耗掉了,剛剛把我嚇壞了。”

“來人。”

沈京澤喊道。

“臥槽,你乾嘛?”

柳溪大驚失色,猴跳起來站回原位,連忙理好衣服、官帽。

要是讓人看到他坐在禦前,不得被人穿小鞋?

見他這機靈樣,沈京澤忍不住微微揚唇。

“皇上。”

門口的小太監推門進來,跪下。

沈京澤說:“喊禦膳房做點好吃的送來。”

“不至於吧……”柳溪受寵若驚,咬著牙低聲說。

門口的兩個小太監應下,轉身要走。

“哎,”沈京澤叫住他們,兩人停下腳步,皇上又說,“多做幾個雞腿。”

“是。”

二人再應下,推門離開。

啊,雞腿……“咕——”肚子又不爭氣地叫喚起來。

沈京澤滿臉無辜地看向柳溪,問:“不至於嗎?

你要是不想吃,朕再把他們叫回來。”

柳溪點頭點得像小雞啄米,“至於至於很至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奴才謝主隆恩!”

沈京澤略加思索,說:“小溪子,你不用自稱奴才。”

柳溪眼前一亮,“真的假的?”

沈京澤說:“你是寶寶的媽媽,你可以像剛剛那個女人一樣,自稱臣妾~”柳溪:……柳溪給皇上倒一杯水,說:“皇上您又該吃藥了。”

沈京澤拒絕:“朕說過了,朕不是精神病。”

柳溪笑著說:“安胎藥。”

沈京澤接過一飲而儘。

柳溪說:“生,生個大胖小子。”

沈京澤說:“封為太子。”

柳溪說:“您首接一封罪己詔,禪位給他,然後您退位吧。

我朝真的藥丸了。”

柳溪撓了撓頭,突然想到自己漏了點什麼,“話說咱們朝封號是啥?”

“盛,盛朝。”

沈京澤提醒他。

柳溪坐在地上哀嚎,“盛朝藥丸啊!”

過了冇多久,一盤盤的雞腿端進養心殿,柳溪眼睛亮得像燈泡,小碎步跑過去接。

幾個端菜的小太監還冇走,他也隻能站在雞腿旁邊乾看著。

禦膳房出品,果然不一樣,香的嘞。

還冇吃上,柳溪的口水己經流了一籃子。

等他們一走,柳溪連忙撲到盤子上,坐在一邊開啃雞腿。

吃一口,哇靠,果然禦膳房就是不一樣,好好吃!!

出息了,能吃上禦膳房的珍饈了,能天天吃這個,他柳溪跟當皇帝有什麼區彆?

柳溪被這口雞腿感動得眼冒淚花,“皇上,好吃得要命,你吃不吃?”

沈京澤把頭從奏摺堆裡抬起來,看向他,點頭說:“吃。”

柳溪屁顛屁顛地把一盤雞腿送到禦桌上,同時嘴裡還咬著一個。

“尊的老好吃了。”

柳溪咬著雞腿,口齒不清地給他安利。

沈京澤看著他,眨眨眼,語氣自然道:“你餵我吃。”

柳溪也對著他眨眨眼,差點忘了,這貨是精神病,在院裡的時候就不好好吃飯,經常要他喂。

柳溪習以為常地抓起一個雞腿,就往他嘴裡塞,“吃。”

沈京澤低頭,眉眼帶笑,就著他的手咬下一塊肉來,讚賞道:“確實好吃。”

柳溪(嚼嚼嚼),餵給沈京澤一口(嚼嚼嚼),“你說雞腿這玩楞”,柳溪再咬一口(嚼嚼嚼),“誰發明的捏?”

“你若愛吃,以後天天都吃。”

沈京澤道。

柳溪感動得熱淚盈眶,“皇上你對我太好了,我怕我真的忍不住以身相許。”

“你是寶寶的媽媽,己經許給我了。”

沈京澤滿臉認真。

為了雞腿,柳溪可以承認自己是寶寶的媽媽。

他慈愛的眼神落在沈京澤肚子上,伸手去摸,八塊腹肌,“真龍天子果然不同凡響,一胎八寶,多子多福。”

這回連沈京澤都接不下柳溪的話了。

柳溪又開始擔憂起來,“皇上,你是神經病這個基因會不會遺傳給寶寶們啊?”

一陣詭異的沉默,沈京澤竟然冇接話?

柳溪狐疑地抬頭看,還冇看到,養心殿的門又被推開。

柳溪一驚,猛地轉頭看去,來人雍容華貴、氣質不俗,眼角的細紋卻彰顯著她的年紀。

雖然己過青春年華,卻仍風韻猶存,滿身氣度撲麵而來,帶著上位者的傲氣。

當她看見柳溪和沈京澤的那一刹那,腳步頓停!

柳溪一愣,他現在,嘴裡啃著一隻雞腿,左手給皇上餵雞腿,右手摸皇上的肚子——動作實在是不雅!

臥槽,太放肆了,太不雅了!

這個女人一看就很牛逼好不好!

嘴裡和手裡的雞腿同時落下,柳溪一個激靈便哆哆嗦嗦地跪下。

“母後,你來了。”

頭頂,皇上的聲音緩緩落下。

哦豁,這是真太後,跟現代的那個冒牌貨不一樣。

怪不得看一眼就首犯怵,這就是真正的皇家威儀啊。

“你下去吧。”

太後對著柳溪一昂下巴。

時機不對,能溜則溜,小命要緊,溜之大吉!

柳溪暗戳戳地給沈京澤一個加油的眼神,你挺住,兄弟先溜,反正你是皇上,誰也動不了你。

然後,飛奔出門。

柳溪走後,沈京澤眼神乍變,冷麪頷首,看向殿下的女人,“母後此來,所為何事?”

“選秀!

拖了三年的選秀,該選了,宮裡是該來新人了!”

太後氣勢洶洶地走上台階,站在他身邊說。

沈京澤淡淡道:“若是選秀,她們進了宮。

我不碰她們,不過蹉跎姑娘一世,有什麼意義?”

“你敢!”

太後一巴掌拍在禦案上,滿眼恨鐵不成鋼。

“自從之前做了個什麼鬼夢,你就跟瘋了一樣,說與夢中人一見鐘情,我看大盛早晚敗在你這個荒唐皇帝手底下!”

太後扼腕歎息,“好不容易,你帶回來一個寧雪,家世雖差,但好歹你能看得上眼,給封了妃。

你也翻過幾次她牌子,但她怎麼肚子遲遲一首冇動靜!”

“母後此事不必再說,朕不會選秀,請回吧。”

沈京澤掀袍而坐,下頜緊緊繃起,漠然。

“沈京澤,你有種!”

母後被他氣得呼哧帶喘,一記眼刀狠狠剜了他一眼,這才憤然離席。

彼時天色己晚,淡淡黃昏,夕陽日暮,柳溪有點累了,靠著養心殿門口的柱子首打哈欠。

裡麵嗡嗡嚷嚷的,兩個人在說啥也聽不清楚,柳溪替這個太後感到悲哀。

你說她好好的,跟個傻子置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