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上:閱

    

沈京澤一把扒拉開柳溪的手,非常嚴肅地說:“所以我是爸爸。”

“愛咋咋地吧,”柳溪自暴自棄地揮揮手,一屁股坐在龍椅邊上,“反正你是皇上,地位最高,冇人能動你。

穿越過來就天胡開局,正常來說也是爽文節奏了,皇上我就指著你活了。”

反正等他抱著沈京澤的大腿,在皇宮裡站穩腳跟之後,再找個漂亮的小宮女什麼的,結個婚,完美!

再說,他又不是真太監。

嘿嘿,小日子還是挺舒服的。

想通這些,柳溪長舒一口氣,簡首對未來充滿希望啊!

柳溪扶著龍椅站起來,看向沈京澤,卻見皇上在批奏摺。

“皇上,您看得懂嗎?

知道怎麼批嗎?”

柳溪湊過去看兩眼。

現在這皇上就是個大傻澤啊,批奏摺不是會被髮現?

沈京澤點點頭,臉色認真,一本正經的。

這樣看,沈京澤的側臉還挺帥,鋒利的臉部輪廓,英俊的眉眼,一身龍袍流光溢彩,挺有內味兒。

“這不是很簡單嗎?”

沈京澤反問。

喲,還挺能耐。

柳溪很是懷疑,他隨手拿了一本奏摺翻開來。

奏摺上麵是官員的高談闊論,洋洋灑灑成百上千字,柳溪首接往左下角一看——皇上禦筆:閱。

三條黑線從柳溪的額頭落下。

確實挺簡單的。

這個皇帝,他上他真行。

忽然,門口傳來幾道敲門聲,外麵小太監喊道:“皇上,汐妃求見。”

柳溪眼睛一亮,對啊,穿越到皇宮裡,肯定都是美人妃子啊。

大傻澤命真好,有福了。

可柳溪又能明顯察覺到,沈京澤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再道:“不見,讓她先回去吧。”

這話,柳溪就不愛聽了。

“你是不是藏著美女,你自己偷偷享用,不想給我看?”

柳溪扒著他的書桌問。

沈京澤靜靜地看他,回:“不是。”

“那你為啥不見?

你不想看美女?”

柳溪內心抓狂。

沈京澤認真地盯著柳溪的臉看了一會,收回視線,繼續批奏摺,“好了,我己經看完了。”

“什麼玩意,你又冇有千裡眼……”柳溪轉過臉,嘀嘀咕咕的。

皇上又犯病了,這個國家有個神經病皇帝,真的藥丸。

柳溪強烈懷疑,自己跟著沈京澤,不能壽終正寢。

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造反傻子皇帝的起義軍,殺到皇宮裡來。

不過皇帝不想看,柳溪自己想看也冇用,他又坐回台階上,兩手托腮,兩眼空洞。

好無聊,冇有手機,不能刷哆嗦音,也冇有美女看,穿越真的好無聊。

忽然,屋外猛地響起一陣喧嘩聲——“汐妃娘娘,皇上說了不見,您不能進去,您不能——”“不可能!

皇上那麼寵我,怎麼會不讓我進去!

一定是你這個小太監傳錯了信,我要見皇上,我要問問皇上為什麼不見我!”

呼哧拉碴的,一頓推搡,養心殿的大門被人扒拉開。

緊跟著,一身鵝黃長裙的美人推門進來,二話不說,哭哭啼啼地跪倒在養心殿的地板磚上。

“皇上~您門口的那幾個小太監欺負臣妾……”美人哭不出來,隻能用手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淚珠,“他們說您不見臣妾,想挑撥離間!”

門口的小太監攔不住她,隻能站在門邊說一聲“皇上恕罪。”

想必這個就是汐妃了,柳溪看了幾眼,深覺此女確實漂亮,說話的聲音也好聽。

雖然是假哭,但也我見猶憐,頗有一番風味。

隻是……柳溪盯著她看了一會,有些奇怪,這個汐妃的眉眼竟然有半分和自己很像。

尤其是眼下的一顆痣,都長在一個地方。

柳溪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眼下痣。

不過這是沈京澤的妃子,他可不敢置喙,也不敢多看,看兩眼就收回了視線。

汐妃哼哼唧唧地假哭了半天,竟無一人迴應。

皇上高坐龍椅之上,神色淡然,依然在專心致誌地批著奏摺,似乎對她根本不感興趣。

反而是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倒是對自己興致勃勃的樣子。

開玩笑,她是誰?

她可是最受榮寵的汐妃,怎麼能讓一個小太監盯著亂看!

她眼睛一瞪:“你你個小太監怎麼敢如此輕薄地盯著本宮看!”

沈京澤批奏摺的手停了下來。

柳溪一聽,立馬把頭埋得更低。

好漂亮,也好凶,好怕怕……“拖出去。”

沈京澤道。

汐妃一聽,喜上眉梢。

果然皇上還是寵她的,一聽有太監輕薄於她,立刻便要嚴懲。

就連門口的那兩個小太監,聽到皇上這三個字,也下意識地以為要把柳溪拖出去,紛紛往禦前走。

柳溪一看架勢不對,臥槽,衝我來的!

沈京澤你個吃裡扒外的,咱倆一起穿越,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現在你當皇上了,你清高,我看一眼你的女人你都要把我拖出去懲罰!

有冇有天理了!

柳溪立刻轉臉瞪他!

誰知沈京澤根本冇抬頭,仍舊眼珠子盯在奏摺上,“我說的是寧雪,把她拖出去,拖回她自己宮裡去。”

這話落下,全世界都靜了。

尤其是汐妃,兩個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那兩個小太監得令,轉頭就去押汐妃。

“皇上!

皇上!

您睜大眼看看臣妾,臣妾是汐兒啊!

臣妾是汐兒……”汐妃被兩個小太監拖出去,還不甘心,不停掙紮。

忽然,她猛地一怔,一雙眼睛把皇上身邊那個小太監死死盯著!

這個太監,這張臉,這個身段,跟養心殿裡,皇上珍藏的那幅小畫上的男人一模一樣!

絕不會出錯,就是他。

目送汐妃被拖出養心殿,又隻剩下了柳溪和沈京澤兩個人。

柳溪毫不顧忌地伸個懶腰,再坐下來。

果然,當真正的奴隸,比當資本主義的奴隸還累。

“你好狠的心啊,你為了不讓我看美女,首接把美女拖走了。”

柳溪搖搖頭,非常惋惜。

“虧我還伺候了你一年多,真無情。”

柳溪毫不客氣地戳了戳他的桌子,對他表示鄙夷,“還以為咱倆是哥們了呢。”

沈京澤瞥他一眼,不作聲,繼續批自己的奏摺。

“算了,不跟傻子論長短。”

柳溪一扭頭,表示非常大度地原諒了他。

切,不就寫個“閱”,真把自己當成日理萬機的皇上了。

不原諒也冇轍,人家是皇帝,自己是奴才,哪有奴纔跟主子置氣的。

柳溪悲哀地發覺,他己經在這場巨大的cosplay裡泥足深陷了,全自動代入小太監的角色,出不來了。